韩国航空事故调查委员会(KAIB)主导了事故调查,调查员通过残骸分布判断,129号航班是尾部先触地,这表明机组在坠毁前曾试图拉起客机,航班为什么会在距离跑道咫尺之遥的地方坠毁呢?调查员通过管制员得知,129号航班准备降落时,机场风向突变(客机需要逆风降落),客机也从直接进近改为盘旋进近,降落跑道的数据也从36L更换为18R。管制员表示,129号航班在进近过程中更换了一次无线电频率,但是他和飞行员直到最后才联系上。调查员想知道,失联的几分钟,驾驶舱里发生了什么?
调查员通过走访吴新禄认为,129号航班属于典型的可控飞行撞地(CFIT)事故。吴新禄表示,最后进近阶段更换跑道方向,并不会带来额外问题,他们平时训练就有类似科目。可控飞行撞地是航空事故的一种,意味着一架客机在飞行员正常控制下,因为一些失误导致撞击地面、障碍物或者水面等。其意外大部分都由飞行员失误导致,也有可能是塔台指挥失误或者航空公司培训不足导致。随着时间的推移,调查组身负的压力也倍增,他们开始研究“黑匣子”导出的数据。让调查员感到疑惑的是,飞行员在本应该转弯的地方,选择继续飞行,进而发生不测。釜山的进近程序要求飞行员在执行盘旋进近时,必须使用驾驶舱计时器,并在20秒时转向,这是关键的时间点。
飞行数据记录器显示,129号航班在第一次转向的时候就出现问题,飞行速度也过快,这就导致飞三边(五边飞行中的第三边)时比预计时间要快。韩方调查员怀疑129号航班飞行员操作不熟练,导致最后进近失误。
五边飞行:假设使用36L(航线360)跑道,飞行高度1000英尺(约304.8米)。起飞后,飞行员就会进入一边(Departure,离场边)。爬升至500英尺,左转90°,进入二边(Crosswind,侧风边)。继续爬升至1000英尺,左转90°,进入三边(Downwind,顺风边)。维持航向和高度,航向为180和跑道成一条平行线,反向于离场跑道。此时,飞行员需要进行降落检查,并向管制员报告进入侧风边,要求降落。经允许后,飞行员开始减速左转90°开始下降,进入四边(Base,底边)。进入下降阶段,航向为270,调整进场速度,左转90°,进入五边(Final,进场边)。飞行员背景资料显示,吴新禄机长驾驶波音767的时间超过6287小时,副驾驶高立杰也超过1215小时。但是他们在金海国际机场降落时,从未执行过盘旋进近程序。
座舱语音记录器显示,129号航班临近降落时得到更换跑道方向的指令,在执行盘旋进近时也没有做进近简报,这也印证了机组第一次转向便出现失误。在管制员和飞行员“失联”的时间内,机组也忙于进近程序,而无暇顾及联络管制员。当吴新禄机长听到高立杰对于风速的担心时,他开始决定接过驾驶杆,这个时刻恰巧处于计时器的20秒关键期。驾驶权的转移让高立杰忽略了转向时机,低能见度也让飞行员看不到跑道的具体位置。
航空规则显示,盘旋进近需要遵守目视飞行规则(VFR),跑道一旦脱离飞行员视线,他们就要立刻执行复飞程序。129号航班机组浑然不知,他们正处于最低安全高度位置。当高立杰意识到飞行高度问题时,一切都太迟了……
2005年5月,韩国官方调查机构KAIB发布了最终的事故报告。内容指出事故的原因是:
1、当客机转向18R跑道时,机组成员并没有按照中国国际航空公司的运作和训练程序执行。他们没有注意重型机着陆的最低气象条件,最后的进场程序中,也没有做出应对进场失败的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