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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我蹦蹦跳跳的自己到小草碾那里玩,这回那个常二大爷没有蹲在小草碾前,咱不管那些,就自己找了块黄泥玩泥巴。
忽然看见老顾家门口站着两个人,这两个人真是奇怪,戴着电影里才能看到的高帽子,一个是穿着白衣服,一个穿着黑衣服,上面有字,好像是什么发财。上面两个字没有学过,所以不认识,下面两个字咱认识,是发财两个字咱认识,年画上就有,第一个字好像是出门见喜的见。
这两天老顾家的三爷爷病重,听说没有几天时间了,所以来看望他的人很多,我一看以为是走亲戚的,就没有在意,还是玩自己的泥巴,把泥巴做成小狗之类的。泥巴可比现在是橡皮泥好玩,软硬适中,可以在平整的石板上,弄成各种形状。
玩着玩着我看出了门道,就是老顾家虽然进进出出的,但是没有人给这两个人说话,这两个人究竟是干什么的,一时我的好人心又上来了,于是跑过去盯着两个人看,两个人很奇怪,问我:“小东西你看什么,难道能看见我们?”我舅姥爷就小心翼翼的接近野狸子,没想到那个野狸子看了我舅姥爷一眼,理都没理我舅姥爷,继续再那里懒洋洋的晒太阳,我舅姥爷就把洋炮拿出来。
洋炮是我们这里对土猎枪的称呼,这种枪结构简单,一般的木匠都会做,虽然设计制作简单,但是具有很强的杀伤力,它以火药为动力击发多枚钢珠呈放射状射击,很容易使人或动物受到蜂窝状伤害,进而导致死亡。
舅姥爷掰开枪机,安上铁炮子,这种铁炮子专门引燃里面的火药,使火药想扫帚一样泼过去,一般很少有猎物能够逃脱。舅姥爷瞄准扣下扳机,枪没有响,舅姥爷心里奇怪这时怎么了,刚买了火炮子。接着又拿出一个铁炮子长上,又开了一枪,还是没有响。这时那只野狸子转过头,轻蔑的看了舅姥爷一眼,舅姥爷心想,他奶奶的今天遇见的这个野狸子真怪熊来,开了两枪都没响。
要是换成旁人,这个野狸子就不打了,偏偏舅姥爷是个犟脾气,越不响还就要偏偏打死它,接着又长上铁炮子,开了第三枪。偏偏就遇见了邪乎事,第三枪还是没有响。
舅姥爷头上见了冷汗,那只野狸子反而转过身去,把后背留给舅姥爷,这明显是看不起舅姥爷,舅姥爷打不到野狸子自己急的团团转,怎么办?这只野狸子绝对邪乎.忽然想起村里的老猎人说过遇到这种邪乎的动物,可以把洋炮架在裤裆里打,舅姥爷心想这也是个办法,就把洋炮放在裤裆里,一扣扳机这下枪响了,把那只野狸子打成了筛子,自己也因洋炮回火给震晕了。
过了老半天,舅姥爷才醒过来,就去找那个野狸子,哪还有踪影。舅姥爷心想今天做了赔本的买卖,直后悔自己做的太绝。 舅姥爷当年也不含糊,举枪就扣动扳机,结果和晌午一个样哑了火。这时野狸子可是不饶人,直接从门楼上蹿下来,动作之快快的让人无法想象,舅姥爷本能的用枪去挡,结果还是慢了半拍,只觉得身背后一阵钻心的疼痛。
这时门楼上又传来一阵尖锐的冷笑声,舅姥爷一看那只大野狸子,已经板板整整的坐在门楼子上了,好像它根本没有动过。舅姥爷吸了一口冷气,打了这么多年的猎,还没有见过动作如此之快的东西。摸了摸后背,好像被野狸子咬掉了一块肉鲜血直流。
现在可不是顾及疼痛的时候,那只野狸子还在虎视眈眈的看着舅姥爷,这时舅姥爷手中洋炮早就变成了烧火棍,野狸子又是一阵冷笑,笑完了用那诡异的声音说;“姓潘的怎么样?我会看着你一点点的死去。”
舅姥爷心中又是一阵冰凉,舅姥爷知道,畜生的心可狠着哪,要不怎么说人做了极度残忍的事,称之为兽性。猫戏老鼠大家想必都见过,老鼠被猫抓住以后,并不急于吃掉,而是慢慢的戏法,让老鼠一次次的逃跑,一次次的绝望,直到最后才把老鼠吃掉。
现在也是猫戏老鼠,只不过老鼠换成了本应是猫的舅姥爷,一人一野狸子谁也不动,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其实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这只野狸子太厉害了,几乎做到了来去如风的程度。渐渐的舅姥爷快撑不住了,这时野狸子又窜上来了,舅姥爷手忙脚乱的,洋炮碰了门神一下,砰的一声,洋炮响了,直接把野狸子打了一溜火星子。
接着院子外面传来了阵阵嚎叫,好像是野狸子在叫唤,舅姥爷知道这东西受了伤,于是赶紧回屋装上火药,拿着枪就追出去,这时就看见野狸子在离这里很远的地方站着,只听见野狸子恶狠狠的喊:“姓潘的。你让我没了老婆孩子,我也让你断子绝孙。”
舅姥爷是个火爆脾气,哪听得了这个话。骂了一句:“去你奶奶的。”
直接照着那片石砬子就是一洋炮,那里直接就没有了动静,看来不光人怕恶人,连动物也怕恶人,从此之后,那只野狸子再也没有敢去找舅姥爷的麻烦,他们那个庄至今没有野狸子出没。舅姥爷活了九十多岁,今年才去世,只是有一条美中不足,真的如同那只野狸子说的一样,没有后代。
今年二舅老爷去世时,他的身体还很健壮,我还去看了看他,他说;“我这一辈子虽然杀过人,但当年打的都是日本鬼子,那些两条腿的畜生,那个不能算是孽债,我最悔恨的就是这一辈子打死的生灵过多,背的债多,要不是腰杆子硬,早就压弯了,我活了九十多岁了,也是知天命淡泊声名的年龄了。”
我当时还特意用天眼看了看,果然在他的背上有密密麻麻的数不清的小鸟,山兔野鸡一类的魂魄,虽然看不清楚,但我知道要债的来了,舅姥爷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但嘴上不能说,就对舅姥爷说;“舅姥爷别多想了,你能活100岁。”
舅姥爷淡然一笑的说;“晓东你真会哄我老人家开心,谁不知道你目光如电,能识阴阳,唉算了这些不重要了,我自己知道自己的命运。”
我长时间的没有说话,心中在想,其实活到像我舅姥爷这么大的岁数,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哪。参加完二舅姥爷的葬礼,正好二舅姥爷过完五七,大舅姥爷去世,相隔整整三十天。
唉,我这个人爱扯,这一说就扯远了,大家不要见怪,还是说一说钓鱼摸外包的事,我们爬到二大爷家,开始了做鱼钩,其实做鱼钩很简单,就是把缝衣针用钳子捏着,然后把针烧火,用剪刀一挽,放在水里一沾,这个简易的鱼钩就做成了。
用缝衣线穿上,找一截秸秆当浮子,简单有效的钓鱼工具就好了,有人说晓东别扯了,缝衣线能当钓鱼线。这绝对行,那个时候的缝衣线可是货真价实,就一个字“结实”,不对我数错了,应该是俩字。接下来就是鱼饵了,这个难不倒咱这些乡下的孩子,抓蚯蚓我们可是轻车熟路,不过捉完蚯蚓手上会留下一股难闻的味道,直到多年以后我做了一个中医,只要一闻到地龙这味药材,直接就想吐。一切准备好了,就偷偷的把钳子、剪子和洋油灯送回家,一般发现不了,因为这个时候大人们都去干活去了。
长庄水库离我们这里大概有十来里路,这是顺着大路走,当然我们这些小东西不会走大路,专拣山沟小岭向前走。这时路过一个个的小石塔,我的额头上见了汗,狗蛋看我紧张的样,就问;“晓东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说:“快走这个地方不干净。”
其实那些小石塔,是给夭折的孩子盖得,每一个石塔下面都有一条逝去的生命,在二牛和狗蛋眼里,是一个个石塔,而在我眼里那里就是一个个小孩子。这时一个小孩子突然把腿一伸,我小心两个字还没喊出口,二牛就被绊了一个狗啃屎。
二牛爬起来,骂骂咧咧的说;“妈的,哪块石头绊的我?”找了半天找了块小石头恶狠狠的踢到一边说;“原来是你这块小石头绊倒我的。”说完一脚把石头踢的远远的。
回到家里闷闷不乐的喝了两盅酒就睡觉了,半夜口渴醒来就想找水喝,这时就听见窗户外有哭声,好像是个男人,仔细一听又不像是人声,这种声音尖锐而凄厉,好像一会儿远,一会儿近,舅姥爷心想不会是时机不济,听见不干净的东西了吧?由于是山沟,经常会有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所以舅姥爷也不害怕,找了口水喝了,又蒙头大睡。
那个哭声不但没有离去,去越来越近,一会儿在屋前,一会儿跑到屋后,舅姥爷这可睡不著了,那是的舅姥爷可是血性汉子,一下子坐起来,把床头上的洋炮拿起来。这时那个哭声到了窗户底下,舅姥爷高声喝道:“那个龟孙子在窗户外叫唤,老子要是生了气,一枪崩死你个小舅子。”
这时外面的哭声一下子停止了,就听外面有个怪异略在悲伤的声音说;“姓潘的你为什么杀我老婆,可怜我老婆有身孕,就快产子,可怜我老婆和孩子都死在你的枪下。”
舅姥爷大骂;“你龟孙子血口喷人,俺什么时候杀过你老婆?”
只听见窗外先是一阵瘆人的冷笑,接着那个怪异的声音又响起来,“姓潘的你的记性可真好,今天上午我老婆坐在石头上晒太阳,你打了几枪我老婆都没理你,没想到你使出了绝户计,把枪夹在裤裆里杀人,我没有了老婆孩子,你也会断子绝孙。”
舅姥爷明显的听见断子绝孙四个字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那时舅姥爷是个火爆脾气,一听野狸子说这话,当时火就起来了,把铺头上的那把猎刀拿出来,别在腰里,抓起猎枪开门就出去了。
一看院子空空如也,哪有那个东西的影子,舅姥爷骂骂咧咧的说;“狗日的跑的真快。”
这时一阵冷笑声传过来,舅姥爷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像豹子样的东西坐在他家的大门楼子上,双眼射出悍人心魄的精光。舅姥爷吸了一口凉气,打了这么多年猎,头一次见这么大的野狸子,这像野狸子,简直和一只黑豹子差不多。
“姓潘的你不是想打吗?我今天就坐在这里让你打。”冷冷的语气不是在人嘴里说出来的,这是多么诡异的事。
我点了点头,这时穿黑衣服的故意一虎脸说:“小东西上一边去,不要在这里碍事。”
我当时小,这一虎脸就把我吓着了,谁叫人家是大人,还是玩俺的泥巴去,这时白衣人说:“这个小家伙有意思,还是个灵体。”
黑衣人说;“是呀,上世竟然是只白狐狸。”
我心想这是说谁哪?听俺娘说我出生时梦见一只狐狸进家了,谁知道是这么回事,这些东西不是我这个小脑袋瓜能够想得通的。
一会儿只见顾老头出来了,对两个人说:“两位稍等,我交代完事情就走,”
我当时还心想,这有啥好交代的,这么大年纪了,还想着出远门,不是听人说顾老头病得很重吗?这回就听白衣人说:“不行、时辰快到了。”
黑衣人说;“他一生没有大恶,有时还修桥补路,就给他个回光返照的机会。”
俺当时不懂什么是回光返照,也没有在意他们,一会儿就见顾老头出来说:“交代好了。”
接着三个人就向西面胡同走去,转眼就见不到人影了,这时老顾家传来了哭声,一听哭声我知道老顾头一定是去世了,因为农村只有死人才哭的那么厉害.
俺这个吃货才知道了害怕,连忙跑回家,跟父亲一说,父亲说:“那是黑白无常勾魂去了,因为顾老头一心向善才有了个回光返照的机会,晓东、人这一辈子要有善心才会有善报。”
我点头说:“爹、俺知道了。”
夏天总是闷热和无聊,这天二牛和狗蛋来找我,我们三个人商议着去那里玩,我想来想去就说;“咱们去水库摸外包(河蚌)怎么样?那玩意劈开之后吵着吃,很好吃的,去年三舅给了俺家几个,俺家就是炒着吃的。”
夏天心情急躁,一说到吃,一说放到水,大家肯定就有兴趣。二牛就问;“晓东哥咱上那里去摸外包?”
我说:“咱上长庄水库怎么样?”
长庄水库是个大水库,离我们这里有十来里路,看看那时候的小孩胆子大吧。仗着自己会点狗刨,就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放在现在是不可想象的。刚要走忽然想起长庄水库里的鱼也很多,就心思着去钓几条鱼,回来吃也不错。于是就想起自己做几个鱼钩。
狗蛋说;“晓东哥,咱们没有鱼钩怎么钓鱼?”
“鱼钩这个好办,咱自己就会做,二牛你回家把你家的钳子和剪子拿来,狗蛋你回家去偷三根针来。”我吩咐道。
这时狗蛋问;“哥我们去拿东西,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说;“你们笨呀。我等会回家把洋油灯和洋火,还有缝衣线那里,咱们好做鱼钩钓鱼去。”
我们三个商议着一会在我二大爷的空院子里集合,我二大爷就是有电视的那个,因为他是老师,早就搬走了,所以他家的慌院就成了我们的乐园。
一会儿东西就都拿来了,我们几个从门槛下面爬进去,过去的大门都有门槛,为了能把小狗什么的放出去方便,只因那时候我们普遍营养不良,身材不是太高大,所以很容易就爬进去了。我们三个进去之后,就发现有只狸猫一下子窜了出去,我仔细一看可不是狸猫,而是野狸子,野狸子和家猫差不多大,可是它在我们这里可是邪恶的象征。
当年我舅姥爷就是打了野狸子才没有后代的,我舅姥爷当年可是神枪手,号称滴水不漏,他走过的地方连蚂蚱都不剩,打那些野物几乎是百发百中,有一天他做打猎,看见一块石头上坐着一个野狸子,那个野狸子个头很大,几乎像一个小猪秧,我舅姥爷心想,打了这么多年猎,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野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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