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ps:点击图片进入下一页&长按图片存图
看看夜已深,想到明天还要陪爷叔去郑大爷哪里打探,我就先告辞回了房间。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去客栈吃早餐,剧组的一日三餐一般是这样安排的,早上出工前在客栈吃简单的自助早餐,中饭和晚饭都是生活制片送到现场,晚上大夜戏的话,客栈还会准备夜宵充饥。
剧组的早餐时间很早,我原本想多睡一会,早餐不吃也罢。但想到小咪此刻一定在餐厅,就打起精神起了床,简单洗漱后奔向餐厅。
小咪正忙碌着,看到我进来,对着我灿烂一笑,我顿时心花怒放。我心想,这人和人就是不一样,看年龄小咪和小美也差不多,论相貌,小咪……
我:“哦,是吧?你怎么知道?”
小咪扑闪着大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白蛇传》里不就这么演的吗?”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应答,也不明白小咪为啥要跟我扯这个。
收拾完毕,我想去看看海叔怎么样了,就端了一份早餐去了他房间。
我进海叔屋的时候,他刚刚起床洗漱完毕,看起来精神已经好多了。海叔看到我给他端早餐来,感叹地说:“唉,亲生女儿还不如外人!”
我说:“小美呢?”
海叔:“她现在不去片场了,天天睡到日头三竿才起床。”
我说:“那我也不是外人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照顾你理所应当!”
海叔吃过早饭,气色看起来越发好些了,我就扶着他到后面草坪上走走。
海叔问我《周易》看了没有,有什么感受?我照实说:“和天书一样。”
海叔:“你读了几遍?”
我一时语塞,因为我只翻了两页就丢下了。
海叔郑重地:“先不管能不能懂,你连读七遍后,再来回答我。”
看海叔的样子,我只得认真地允诺。
随后我就把昨天在郑家了解的情况和海叔说了,海叔听了也感觉有点蒙圈。不过海叔说:“有些事看起来迷雾重重,可一旦找到关键线索,可能豁然开朗,什么都明白了,这就像魔术一样,看着神奇而已。”
我:“可这关键的线索,在哪里呢?”
海叔:“听你刚才那些话,我倒想起一个故事来,似乎和郑秋娥的事有异曲同工之处。”
我立马来了兴趣,催促海叔快讲。
海叔坐到石凳上,开始回忆:“我十八岁那年,正逢最后一批上山下乡,当然我们去的时候,也不知道文革马上就要结束了,大家嘴上雄心壮志,要到广阔天地进行再教育,但暗地里都感到人生暗淡,特别是女同学,晚上经常偷偷哭,白天出工时眼睛都是肿的。我们这批运气还算好,没被弄到内蒙古或北大荒,而是去了本县的农村、一个叫马家岙的地方,那地方三面环山,原本田地就不多,本村村民都不够吃的,我们这些知识青年到他们村,还得分地给我们,反而增加了村里负担,所以我们在村里其实很不受待见。我们下乡的村没有知青点,都分散住在房东家里,我和同班女同学唐燕红住在村民韩大爷家里,韩大爷家人口很多,有三个儿子二个女儿,女儿已经出嫁,儿子都是光棍,整天如饥似渴,看到唐燕红就眼冒绿光,所以唐燕红感到很害怕。韩大娘是是精明的人,看到唐燕红住她家,她就打起了主意。平时总是装作对唐燕红嘘寒问暖,给她送吃的,还替她洗衣服,唐燕红刚开始还以为韩大娘人好,也没多想,后来没过多久,老太婆就原形毕露,要求唐燕红从他三个儿子里挑一个嫁了,唐燕红哪里肯就范,就跑回家告诉父母,她父母听到肺都气炸了,连夜赶到马家岙村大队支书那里告状,村支书叫来韩大娘质问,老太婆死不承认,反说唐燕红勾引她三个儿子,还诬陷评下中农。因为没有证据,唐燕红反被教育一番,她父母也无可奈何,只能托付我多照顾他们的女儿,从此唐燕红白天和我形影不离,晚上我就在唐燕红门口搭个地铺,他三个儿子要下手也没有机会,就对我恨之入骨,想方设法要把我赶走。”
听到这里我调侃海叔:“那你干脆就和唐燕红住一起得了。”
海叔瞪了我一眼:“你以为我们那时候象你们啊?同居不当回事。”
我赔笑:“您继续说,韩家怎么对付你的?”
海叔:“我当时已经跟我师父偷偷学了三年,师父去世后就自己看书琢磨了五年,有点功力,住进韩大爷家,就感觉气场不对,但我没敢带罗盘下乡,只能偷偷观察。住进韩家的当晚,我就做了噩梦,梦见被一个红衣女鬼压身,喘不过起来,这种梦几乎几天就做一个,搞得我白天出工没精神。我悄悄问过唐燕红,有没有做过这么的噩梦,她却说没有,白天干活累,每天晚上都睡得很死,没梦到什么。我断定附近有阴魂存在,就偷偷在周围人打听,但都说从没听说有年轻女人在村里死过。这样过了有半年,我还是经常被女鬼压身,甚至画了符咒也没用。我有时半夜醒来,经常会对着空气说:‘你到底有什么冤屈,你就托梦告诉我!’,但好几次我甚至在梦中能看清女鬼的脸,却听不到她说话。我想走阴下去找她,但凭我当时的功力,自己下去可以,没人唤我的话,我要回来却很难了。知青的岁月很难过,白天劳动,晚上还要开会学习,那天团支部书记训话,教育我们思想不能动摇,要有扎根一辈子的打算,我们嘴上表决心,心里真是死的心都有。支部书记还搬出逃避上山下乡的黑典型来批判,这个我们都知道,五年前下来的知青中,有一女同学,受不了苦跑了,据他们的好友说,她姨妈在香港,所以她偷渡逃港了。这事让大队书记很没面子,受到了上级通报批评,所以他很忌讳提这个女知青。但专管知青的团支部书记不管这个,经常在会上把此事拿出来批判。当天晚上睡着后女鬼又来了,我就在梦中告诉她,如果真有冤屈就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出头。你这样一直压我,我也没办法帮你。话刚说完我就惊醒了,我睡在唐燕红门口,听到唐燕红摸索着起来了,我以为她要上茅房,就起身让她出门,没想到唐燕红直直地走到我面前,说:‘跟我来。’,唐燕红就这样梦游状态直直地走到屋后面的桑树地,到了某处转了一圈,又回房睡了,第二天早上问她,她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我明白是女鬼告诉我她就埋在那里,但我不能私自去挖,也不能无凭无据就去报案,我灵机一动,就暗地散布谣言,说解放前地主逃到台湾前在桑地埋了元宝,反正传来传去谣言也没有出处,但村民就动了心,在桑地到处挖,挖到韩家后面的时候,就挖到了一具已经腐烂的女尸,一查正是五年前逃港的知青。此事不得了,谋杀女知青,破坏上山下乡,那是天大的罪名,因为埋尸的地方离韩家最近,公安就怀疑是韩家三个如狼似虎的儿子,在韩家搜查,还发现了这个女知青生前用的发夹,也有村民证明那天晚上确实在桑地看到过韩家三个儿子,于是立马抓进去严加审问,在人证物证面前,韩家三兄弟却个个死不承认,直喊冤枉。我本以为凶杀抓住以后,女鬼就不会来找我了,但我还是照常被压身,我觉得此事还有蹊跷,我对女鬼说,如果害你的凶手不是韩家人,明天队里开大会,哪个是杀人凶手,你就附他身,我自有办法。第二天队里开大会,我仔细观察众人,没想到大队书记上台讲话时,说着说着突然两眼翻白,我知道女鬼已经附身,立马站起来问:‘某某(女知青)到底是谁害的?’,大队书记乖乖地承认:‘我有罪,是我杀的。’,台下一片哗然,后来公安果然查清是他杀死了那个女知青,被盼死刑枪毙了。”
我稍有不解:“那韩家三兄弟怎么回事?”
海叔:“那三人也脱不了干系,后来公安审出来,那天女知青到大队支书那里办事,大队支书酒后见色起意,想要强奸她,在反抗中被大队支书掐死,大队书记害怕败露,就把女知青尸体装在框里,趁天黑扔到了韩家后门的桑地,韩家三兄弟回家路过桑地,发现女尸身体还没完全僵硬,居然色胆包天轮奸了女尸,然后把尸体埋了。他们罪名也不小,都判了重刑。”
我问:“那发夹是怎么回事?”
海叔:“其实最蹊跷的就是那只发夹,如果没有那只发夹,公安没有证据也不能抓韩家三兄弟,后来唐燕红告诉我,那只发夹是她去一起下乡的同学屋里的时候,在抽屉里发现的,她觉得好看就问同学要,同学说不是她的,是以前住过这个屋子的女知青拉下的,唐燕红就拿回来了,至于怎么就丢在韩家三兄弟的房间里,她也忘了。”
我分析:“我觉得这都是女知青的鬼魂为了复仇,就设局让伤害她的人都受到了惩罚。”
海叔点头表示赞同:“女尸发现的时候,都以为是韩家三兄弟干的,连韩大娘都深信不疑,所以三个嫌犯不承认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他们嘴硬。但后来事情水落石出,再回过头来分析,也都合情合理。”
我:“您的意思我明白,您是说郑秋娥的事情也一样,只要找到关键线索,所有谜团都会解开,对吧?”
海叔笑笑,算是认同了我的话。
扶海叔回屋后,我也回自己的房间,拿起《周易》认真读起来。
不管懂不懂,也不管读起来多生涩,我认真地一个字一个字念过去,读完七遍,发现连中饭都错过了,于是自己泡了方便面,随便吃了点。
海叔让我读完七遍告诉他感受,但我现在什么感受都没有,就是有点犯困,于是躺床上打起盹来。
说来也奇怪,这个梦境特别明亮,在阳光底下,我站在旷野,从云端传下声音: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
醒来后发现,刚才读着觉得生涩的句子现在在心里流畅起来,但如果海叔问起来的话,我还是说不出什么感受。
下午接到老妈电话,我刚来剧组的时候给妈妈打过一个电话,后来忙起来就没再联系,老妈在电话里唠叨了半小时,无非是好好工作,不要乱来,如果她知道我现在不干场务,改成专职捉鬼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赶过来把我拉回去?所以我不敢告诉她海叔和小美也在我这边,对于我这次下剧组,老妈还是很开心的,她都打听过了,场工虽然微不足道,但从场工干起,成为导演、明星的都有,还听说《勇敢的心》里的小六原来也是场工,也不知她哪里听来的八卦,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放下电话我暗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工作,不能再成天打游戏,让父母操心了。
下一篇:半夜幽魂 100年前的鬼魂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