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从地球开始。第一站月球,阿姆斯特朗的脚印仍清晰可见。在没有风的月球,这个脚印还将留存几百年。愤怒的女神金星,暴烈和炙热就像全球变暖之后陷入地狱的地球;水星则像一个大铁球,是哪一次相撞撞去了它的外壳?旅途中我们看见能装下100万颗地球的太阳吞噬一颗彗星的过程。此时我们离开地球已经很遥远——太阳如果熄灭,地球上8分钟后才会感知到。
寻找新家园的第一站是火星。镜头紧贴它的冰冻表面,有没有生物未可知,不远处的风暴眼正刮着似是永恒的龙卷风。无法理解那些漂浮的小块岩石为何没有形成星球,也无法在巨大的木星和它的几颗卫星中找到生命和安宁,却接收到了鬼魅般的无线电音乐,万籁俱静下的天体音乐令影片接下去的旅途不再如好奇的少年探索世界,而是心一沉,凉意蔓延,因为这就到深渊的边缘了。
镜头继续前进。此时,宽度1英里的太阳系还只走了3英寸。这时,我们看到了漂浮的冰块。“也许地球上的水就是我们看到的这些冰块带去的,海洋里的、你身体里的水,都来自这个遥远的宇宙制冰机”。
看到这里,观者很难不动容。至少我们终于知道了自己从何而来,体内的每个原子都来自已经死亡的恒星的核聚变。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尽管从未见过真正写实的宇宙景观,却能在影片中初见的时候就觉得景象极美,也许是因为遥远的熟悉?
其它的恒星系,“恒星加工厂”猎户座暗星云,以及60亿年后死亡的太阳终将变成的白矮星,都兼具静止和喷薄之美。黑洞,影片没有时间详说它的秘事,只是寥寥告诉观者“黑洞内部没有我们已知的物质。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所有的物理定律在这里都会崩溃”。超出人类理解力的黑洞,是否就是人类千百年来试图理解的俱灭和永恒的无。
而实际上,我们的一切都来自宇宙的某次大爆炸。至此,旅途到达终点,这是目前可知的宇宙起点。再次返回地球,熟悉的景象是否会有不同?再看《星际穿越》或者《星球大战》,应该会有不一样的感受。